“规矩都知道吧,进去以后陛下不说话你就不能开口,陛下问什么你就答什么。”临到承明殿门口,秋澜转过头叮嘱她一句。
姝丽抿抿唇,点头应声。
“去吧。”
姝丽往前走到了承明殿门口,跨进了门槛。
殿内淡淡的熏香袭上来,像是无形的网将姝丽牢牢束缚着,叫她呼吸都缓了下来。
绕过屏风,再往里走,没隔多远她就看见了一站一坐的两道身影。
她快步走到中间的空地上跪下行了礼。
久久沉默。
姝丽听了秋澜的话,规规矩矩地跪着,萧宸不叫起她也没自己起身,也不说话,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听话和规矩。
萧宸处理完手头的奏书,轻轻扔到一旁,响动之后他明显看见姝丽浑身都抖了一下。
胆子这么小,母后怎么想着送她过来。
茶杯空了,徐康下去倒茶,殿内就只剩下姝丽和萧宸。
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,姝丽的心脏跳得厉害。
殿内再度静下来。
等萧宸将事情处理好,他将视线下放,扫过姝丽。
“手怎么回事。”他问。
姝丽的声音闷在喉咙里,努力将哽咽压回去,回道:“回陛下,是奴婢手笨,撞到了云淑容娘娘,还、还把花盆摔碎了,陛下恕罪……”
萧宸没说恕不恕罪,只道:“你不是手笨,是眼拙。”
姝丽依旧垂着头,应和萧宸的话:“陛下说得是。”
“把头抬起来。”
姝丽慢慢抬起了头,怯怯地,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,绯红的双眸叫人看了可怜。
萧宸一眼就看出来她哭过,还哭得很凶。
哭过,又能如何呢?
“知道是谁叫你来的吗。”从萧宸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。
姝丽茫然一瞬,犹豫开口:“秋澜姑姑说,是陛下叫奴婢过来……”
萧宸不知她是在装不懂还是真不懂,却是轻笑了一声,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:“过来。”
殿中只他们二人,门外只能听见蝉鸣声,宫人们的一举一动都足够轻,不打扰殿中的帝王兴致。
姝丽是跪着的,听他开口,一点松懈的感觉都没有,甚至是涌上来一股浓浓的不安。
“是。”她应了一声,起身的时候膝盖一弯,又不稳地跌了回去,手掌结结实实地撑在地上,疼得她一哆嗦,好歹没疼出声。
她走到距离萧宸两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,纤瘦的身影在萧宸面前吓得不自觉发抖。
“你怕朕?”
姝丽喉咙一片干涩,想捏捏手指让自己打起精神来,却忘记手指被布缠绕着包了起来,捏不住。
“陛下天子之威。”
说完,萧宸伸出了手。
姝丽一怔,跪了下去,轻轻将手试探着递过去,中途还观察着萧宸的神情,见他没有露出不满才最终把手掌放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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