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森咽了咽口水,继续说道:“壁画上的怪物竟然动了起来,一只长着尖锐獠牙的阴影从石壁中挣脱而出,直扑向我,那一刻,恐惧如潮水般淹没了我。”
“当我再次醒来时,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面上,同伴们诧异地看着我,他们说进来时,只看到我昏迷不醒,而那些生动的壁画仿佛一夜之间腐朽,消失无踪。”
王森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解与困惑。
“我们尝试着打开那具石棺,透过微小的缝隙,里面似乎注满了水,而更令人震惊的是,棺内壁画中竟然伸出一只苍白的手,试图抓住我们。那一刻,所有人都吓得魂飞魄散,逃出了山洞。”
说到这里,王森的表情显得异常凝重。
回到日常生活中,王森发现自己对那次经历中的壁画细节记忆犹新,他决定尝试着将它们重现于纸上。
他说道:“我开始画,起初很艰难,因为那些笔法与我所学完全不同,它们似乎蕴含着某种超越常规的力量,但我越是练习,就越能感受到其中的玄妙。”
“直到有一天,面对无休止的欺凌,我愤怒之下,画下了那个欺负我的同学坠楼的画面。没想到,那晚噩梦成真,尽管实际情况有所不同,但结局竟惊人地一致。”
王森的声音颤抖着,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。
“那之后,我夜不能寐,梦中总是回到那个山洞,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我揭开石棺的秘密。在梦里,我看到了那双绿眼睛,它们在黑暗中闪烁,仿佛洞察了我的灵魂。”
王森捂住胸口,痛苦地回忆着,“醒来时,我剧烈地咳嗽,口中满是鲜血,身体虚弱得几乎无法站立。”
“我曾试图远离那些画,远离那股可怕的力量,但每当遭受欺凌,那股冲动便难以抑制。又一次,我在绝望中挥动画笔,随之而来的,是另一个生命的消逝,以及我自己又一次的吐血。”
王森的眼神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,“每次闭上眼,那双绿色的眼睛就在黑暗中对我低语,既是警告又是诱惑,让我既恐惧又好奇。”
吕小阳紧锁眉头,目光深邃,静静地听着王森的故事,内心的震撼难以言喻。
“看来,你触碰到了一些禁忌的力量,这种力量往往伴随着极高的代价。”吕小阳缓缓说道,声音中带着一丝同情与警觉。
王森苦笑了一下,眼神复杂:“是啊,自从那以后,我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。吐血之后,我意识到这股力量不是我能轻易驾驭的。我开始寻找答案,想知道那棺材里藏着什么样的秘密,或许能解开我身上的枷锁。”
“终于,我鼓足勇气再次回到了那个山洞,心惊胆战地打开了棺材。里面没有尸体,只有更加复杂的壁画,它们仿佛活生生的历史,讲述着一种古老的艺术与力量的融合。”
王森的声音低沉,回忆起那一刻,仍然感到一阵寒意。
“壁画上刻画的是一个个场景,每一个笔触都蕴含着强烈的情感与记忆。我恍然大悟,要让画作拥有灵魂,关键在于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。我开始尝试,以孤儿院为题,那是我情感最深的地方。”
他的语气中既有怀念也有坚定。
“我记得,那四幅孤儿院的画,每一幅都是从不同角度,捕捉了不同的光影与情感。画布上的每一笔,都像是重新走了一遍我成长的路,痛苦与欢乐并存。”
王森闭上眼睛,仿佛再次置身于那熟悉的场景之中。
“之后,当我再次遭遇欺凌,我选择了描绘那些画面。这次,不同于以往的恐惧和失控,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决绝。画笔落下,那些人的命运也随之被改写。我能看到他们的灵魂被束缚在画布上,而我却安然无恙。”
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超然,但同时也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。
“随着力量的增强,我开始清除所有曾给我带来伤害的人。那时候,我已经站在了力量的巅峰,但也走到了悬崖的边缘。我意识到,要想完全掌握这种力量,可能需要付出最后的代价——我的灵魂。”
王森的声音变得沉重,透露出一种诀别的意味。
“最终,我做出了选择,将自己的灵魂作为祭品,融入那些画中。现在的我,可以说是从自己灵魂中分裂出的一缕意识,保留着最初的美好与善良。我游离在这世界,看着一切,却再也无法真正触及。”
他的眼神空洞而又深邃,仿佛已不再属于这个世界。
王森坐在昏黄的灯光下,面容显得异常复杂,他的眼神中既有无奈,又透露着坚毅。
好一会儿后,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中带有几分沙哑:
“你知道吗,吕小阳,我之所以选择变成李顺德,是因为他在十多年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。我需要一个身份来掩盖自己,一个不会引起怀疑的身份。但这并非出于自愿,而是被那个真正的王森,从他的灵魂中强行割裂出来的善念所驱动。”
吕小阳皱眉,目光锐利地审视着眼前的“王森”,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读取更多未尽之言。
“那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,以这样的方式生活?”
“生活?这对我来说,更像是一种赎罪。”他苦笑道。
“我虽然是善念的化身,但也是无根之木,无处可去。留在临安,是我对现实的一种妥协。我知道,真正的王森已经彻底迷失了,那股力量让他变得越来越危险,我担心他会无休止地杀戮,只为满足那股力量的贪婪。”
吕小阳点点头,似乎理解了其中的苦衷,但他仍有些不解:“既然你有能力阻止,为何不直接行动?”
“阻止?我何尝不想。”他摇了摇头,眼中闪过一抹痛楚,“但我只是他灵魂中的一小部分,能力有限。如果直接对抗,不仅无法成功,反而可能加速他的堕落。我只能等待,等待像你这样有能力的人出现,来解决这一切。”
吕小阳沉默片刻,随后质问道:“那你为何迟迟不告诉我真相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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