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莉不说话。
&ldo;是白天还是晚上?&rdo;
&ldo;别问了,我真的不记得了。&rdo;
姚群目不转睛地盯着妹妹的脸,接着,她突然站起来:&ldo;看来你得了老年痴呆症!我今晚就送你去住院。等你在医院住上两个礼拜,等你吃了药,你就能记起你在什么地方杀了人了!&rdo;
她转身要走,姚莉猛然抓住了她的袖子:&ldo;我不去住院!我不去!&rdo;
&ldo;一个小时后,我就送你走。而且我还告诉你,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看到你的女儿了!&rdo;她恶狠狠地盯着妹妹的眼睛,&ldo;除非‐‐你说实话。&rdo;
姚莉抓着她的衣服,僵了几秒钟,蓦然放开,整个人倒在床上。&ldo;4月9日晚上,有人去过树林,我看见门口有泥……&rdo;
姚群重新在床边坐下。
&ldo;那天之前,我听见有人在打电话,声音很轻,她说,&lso;她不死,我不会安心……就埋在树林,老王不在……&rso;我朦朦胧胧听到这些……&rdo;姚莉的嘴唇还在微微颤抖。
&ldo;是谁?&rdo;
&ldo;我听不清。她在走廊上打电话,等我打开门,她已经不见了……但是,我知道是她们中的一个……4月9日晚上,我听见关门的声音,我看见羽雁在楼道里……我换上了旗袍打车去了树林,我得让人记住我……老王给我开的门,我说我想去走走……你不信可以问他……&rdo;
&ldo;这几天事情太多,我还来不及找他‐‐你去树林里干什么?&rdo;
&ldo;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人死在那里……我怕她们留下什么让老王发现……我一直走到河边才回来……可我什么都没发现……&rdo;
&ldo;你体力倒不错!居然没迷路!&rdo;
&ldo;我进去的时候留了记号。那是老王教我的……&rdo;姚莉苦涩地笑了笑,&ldo;我没事的时候常去树林走走。&rdo;
&ldo;那3月13日……&rdo;
姚莉摇头:&ldo;我真的不记得了,我就记得4月9日的事。&rdo;
这听起来倒不像是谎话。
&ldo;那你为什么要打那个女人?&rdo;姚群低声问。
&ldo;我听见了她们说的话,她一直在刺激羽雁,她在怀疑她,她还发现了箱子……我想,如果她死了,也许就什么事都没有了……我想把箱子里的东西拿走……&rdo;
&ldo;你真是蠢透了!&rdo;姚群站了起来。
&ldo;我当时昏了头……姐!&rdo;姚莉的手拉住了她的胳膊,&ldo;姐……帮我个忙。&rdo;
姚群甩开她,后者又马上拉住了她的袖子:&ldo;帮我个忙,姐。&rdo;
&ldo;有话你就快说!&rdo;姚群心烦意乱,其实她已经猜到妹妹要跟她说些什么了。
※※※※
金元用胳膊顶了x一下:&ldo;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走?&rdo;
&ldo;你说我们怎么走?&rdo;x用嘴型反问他。
他们仍躲在窗帘后面。金元本来以为姚群上楼后,其余人也会陆续离开客厅,这样他们就能趁机溜走。可十分钟过去了,只有章羽菲一个人消失了一阵,其余都留在客厅。章琦仍躺在沙发上辗转反侧,章羽雁则一直心神不宁地坐在沙发角落里玩手机,而许岩在旁边的另一张沙发上打起了瞌睡。
不一会儿,传来下楼梯的声音。金元连忙将窗帘重新拉开一条小fèng,他看见章羽菲正走下楼来。
&ldo;你去干吗了?&rdo;章琦躺在沙发上问道。
&ldo;本想听听她们在说什么,可她们说话很轻。&rdo;
章羽雁终于放下了她的手机:&ldo;也不知道姨妈能问出什么来,妈这个人哪,有时候跟她说话真费劲……&rdo;
&ldo;我们还是等一会儿去问姨妈吧。&rdo;章羽菲说着,眯起眼睛望向前方。蓦然,她怒不可遏地嚷起来:&ldo;这个死……女人,她是怎么进来的!&rdo;她冲了出去。
&ldo;她怎么了?&rdo;章琦坐了起来。
章羽雁望向窗外。&ldo;是被妈打伤的那个女人,她现在在院子里!我得去看看!&rdo;她大声回答着,也奔了出去。
许岩被她们的大惊小叫吵醒了,他揉揉眼睛,坐了起来。&ldo;出了什么事?吵吵嚷嚷的。&rdo;他嘴里嘟哝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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