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瑜能有什么坏心思,她只是硬凹完美人设而已。”
“……”
钱子涵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。但是这远远不够。沈瑜一点反应都没有,还是像原来一样学习生活。
她站在那里,依旧是清醒,波澜不惊的模样。
一开始只是揪揪头发,肆意辱骂。泼水,掀翻她的桌子,撕烂她的试卷。
在校园广播站当着全校人的面骂她。
沈瑜说:我警告你。
她很讨厌她这副模样,在她印象里,被欺负的女孩子不应该委屈巴巴,瑟缩的样子。但是眼前的贱货脊背依然挺得很直。一副虚伪做派!
她说:我警告你。似乎被欺负的不是她,而是站在她面前的钱子涵自己。
钱子涵把沈瑜的手指掰断之前,沈瑜说:我最后一次警告你,你掰断了,就是犯罪。
看着眼前女孩脸上痛不欲生的表情,钱子涵觉得极其畅快,一种窒闷忽然从她心底化解开,但是又有一些不自觉的悲伤。念了十几年的书,她当然知道她做错了,可是这种打破道德底线的为所欲为让她觉得上瘾。有些东西就是潘多拉的墨盒,一旦打开,就停不下来了。
钱子涵记得那是她过完18岁生日不久,因为她上学比较晚,高二就已经18岁了。
那一天放学以后,她照常把沈瑜堵在小教室后面。这次她学着其他校园暴力加害者的样子,带了水果刀。
她记得那天沈瑜还是那副冷静无畏的样子,斜眼看着她,就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。这个贱人有什么资格?她仿佛又回到那个给她作配的夜晚。她出离愤怒了,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,那就是如果她从来都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,就好了。满脑子被恶意充斥着,她不清楚那水果刀是怎么捅到沈瑜肚子里去的。
手一滑,那泛着寒光的刀子就捅进沈瑜的肚子里去了,汩汩的鲜血从她肚子上流出来,慢慢濡湿蓝白色的校服外套。
钱子涵急忙放开插在沈瑜肚子上的刀,她手上沾满散发着腥味的鲜血,那是沈瑜的血。她脑子里一下子空白了,想去查看沈瑜的伤口,又想掏出手机打急救电话,手上的血随着她慌乱无章的动作糊得到处都是。
门口响起警笛声。
在警察破门而入的瞬间,她觉得天都要塌了。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,明明,明明……她只是想要沈瑜的一个低头。
沈瑜被特警用外套包起来抱走了。钱子涵看见她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,用嘴型无声地和她说:生日快乐。
这一定都是她故意的!钱子涵拼命挣扎起来!警察在她暴起的瞬间将她按在地上,少女的脸贴在满是灰尘和鲜血的地上。
在被押往看守所的路上,钱子涵不断安慰着自己,刀子只是捅进去一点点,没有很深。沈瑜不会有事的,到时候……到时候给她家里赔一大笔钱,对了,沈瑜家里缺钱……再和沈瑜道歉就好了。
没事的,没事的。大不了转学就好了。
一切都会像没有发生过一样,她这样安慰自己。爸爸……爸爸会有办法。
她就这样心急火燎地在看守所里呆了一周,没有人来看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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