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多分钟,陈让才回来,衣服湿了大半,未干的头发也重新湿了。他身上冒寒气,什么都没说,把黑色塑料袋递给齐欢,拎着另一个购物袋进了厨房。
齐欢顾不上问,先奔进浴室处理。等她弄好再出来,厨房飘出一阵香味,盈满客厅。
&ldo;你在煮什么?&rdo;她有气无力,往沙发上一栽。
厨房里叮叮当当,陈让没答,十分钟不到,端着白瓷碗出来。
满满一碗红糖汤,热气腾腾。
&ldo;喝完。&rdo;他说。又到餐桌边,从购物袋里拿出一盒东西,放到她面前。
是一盒止痛药。
&ldo;要是实在受不了,吃这个。药店医师说可以吃。&rdo;
齐欢点头,端起碗小口小口喝,红糖汤顺着喉管沁润入腹。
待她放下碗,陈让开口:&ldo;喝完去我房间。&rdo;
&ldo;啊?&rdo;
&ldo;你睡里面。&rdo;他没多说,拿起空碗进厨房。
齐欢窝在沙发上没动,陈让出来见她还坐着,皱眉,&ldo;你还不睡?&rdo;
&ldo;我……&rdo;她刚想说话,小腹一阵抽搐,她&ldo;嘶&rdo;地一声俯身蜷起。
阵痛时间短,消停后,她抬头正要接上前面的话,就见陈让已经到了沙发边。
他的手臂穿过她膝窝下,另一手揽在她背后。再一次,被他稳稳当当抱起来。
从客厅到他卧室,直至被放在他床上,齐欢都是微愣的。
两次,晚上他抱了她两次。
被子被扯到下巴,他掖被角,她反应过来:&ldo;等等等……盖太高了……&rdo;
他收手,站在床边低头看她。
齐欢枕着他的枕头,占着他的床,躺在他每天睡的被窝里。两个人对视,他的目光居高临下。她眨巴眼,小声问:&ldo;陈让,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……&rdo;
他唇角抿了一下,&ldo;没有。&rdo;
&ldo;是嘛。可是我从下午开始就觉得,你好像不是很……&rdo;
&ldo;没有。&rdo;他打断。视线和她相触,顿了一瞬,眼睑微敛。
他轻掖她的被角,语气几不可察地柔了几分,&ldo;睡吧。&rdo;
齐欢下巴缩进被子里。
他关掉床头灯,正要转身,齐欢闷声说:&ldo;陈让,我肚子疼。&rdo;
他一顿,似有几秒时间。而后,他重新拧亮一盏床头小灯,拿起桌上的书缓慢坐在地板上。
&ldo;……睡吧。&rdo;他靠着床头柜,没看她,&ldo;等你睡着我再出去。&rdo;
齐欢不再说话。她侧躺着,在微弱灯光下注视他的侧脸。他就在旁边,离的很近很近。
安静夜下,雨声是催眠节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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