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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兄弟?”陈天左右打量年轻人一番,忽地嘿嘿大笑,眨眨眼:“老大,他叫你小兄弟啊!”
左动干咳着,他也有点搞不清状况,不过很多炼道者的年纪不能用外貌来衡量,尤其是对自身容貌比较在意的炼道者,很多都会使自身外形保持在相当年轻的程度。
“请问……”
“有件事让我很好奇。”年轻人打断左动的话,他说话的声音与表情相映成趣,一般冷淡,别无二致,“你是炼术……炼道者?”
左动心里打一个突,突然间有种直觉,这个“年轻人”很不简单:“猜对了,但这有什么可值得奇怪的?”
年轻人点点头,显然不管左动如何回答,他早就认定这个事实:“很好,既然这样,你怎么舍得把这个东西交易出去?就我所知,这般纯净的能量石,在这里恐怕并不常见,而它,对你的帮助将会非常之大。”
左动越来越感兴趣,心中念头翻涌,缓缓地说道:“你说得很对,这个东西,的确能够帮助炼道者更容易地修行,甚至可使人在短时间内突破力量的限制,但有一个问题,若总是假借外在的事物,就算力量增长再快,那也不是自己的东西。”
年轻人不说话了,眼中闪烁着古怪的光芒,似有点赞赏,又似有很多的惊讶,淡然道:“说得很好,想不到在这个地方还能够见到有人对修炼本质有这么深的体验……唔,但难道外在的力量融入自身后,还不能算是自己的东西?”
左动有点头涨,老实说这些话一半是他的认识,另一半则是随口胡诌,普遍来说,学过辨证法的思考逻辑的学生,都能够诌出这样一套理论,但真要解释,还得费很大的劲,想了想,他说道:“懒惰是每一人的天性,即使炼道者也不例外,当一个炼道者发现一条更加快捷的途径通向修行之路时,几乎没人能够拒绝,但这条捷径却并非没有危险,沿着这条路走,一开始会很快,但越走到后来,却会发现岔路越来越多,而此时,再想回头,却已找不到来时的路。”
“力量这东西。”左动总结了一下自己的话,“增长过快,只会导致自身其他方面发展的滞后,到最后仍是得不偿失,我宁肯选择一条艰苦的路程,一步步烙刻下人生的痕迹。”
年轻人颇有点赞赏地点头,嘴里却仍是淡淡地说:“那也未必见得,只不过,力量需要和自身的修行层次相配,但以我看来,相对于你现在层次,力量实在是太弱了。”
左动心里一惊,对这个年轻人又看高一层。
穿过甬道,很快就走出小屋,那奇异的年轻人仍然跟在后边。
天光迎面而来,但有这年轻人在,即使再炽烈的阳光,似乎也不再灼人。
“小朋友,你的宝石还有吗?”一个阴冷的声音在旁响起,左动眼角余光一瞥,发现那年轻人正在微笑,而一个枯瘦中年男人的身影,却出现在水产交易市场外的巷道里。
“嘎嘎嘎,小家伙,识相点的,把宝石交出来,还有你,小子,竟然敢和我竞价,不想活了。”中年人脸色阴沉,冷冷地哼着。
“哇,老大,他这是打劫吗?”厉海生嘿嘿地笑了起来,他一副很激动的样子,大概是还没从万法归源大会的争斗中清醒过来,拳头老是发痒。
“打劫?我靠,现在这个职业很热门啊!”左动笑骂,他注意到年轻人微笑着的神情有点变化,多了几分冷厉。
中年人眼中厉芒闪动,他快气疯了,这些小孩子竟然敢不把他放在眼里,不过他也感觉到这几人该很不好惹,尤其是从那年轻人身上透散出的冰寒气机,令他心生惧意。
“哼哼,算了,今天放你们一马,把东西交出来就好。”他的语气有点软下。
左动和厉海生、陈天对望一眼,哈哈大笑,紫兰心唧唧呱呱地叫道:“喂喂,笨蛋,哪有这样子打劫勒索的啊,太没职业道德咧,拿出点勇气来嘛,呃,该怎么说捏,嗯嗯……今天钱货也要,性命也要,识相点的,趁早自己了断,嘻嘻,就是要这样才威风嘛!”
这下子,连那年轻人也忍不住轻笑出声,虽则眼中光芒仍然寒冷。
他点点头:“很好,就是该这样,不然怎么能够让我把到手的东西交出来。”
中年人两眼冒火,怒哼着,朝着几人逼来,看样子,动口不成就要动手了,这倒也符合打劫的规矩。
“喂喂,别急啊,大家再聊聊,呵呵,看来你打劫的经验也应该是相当丰富,不如传授点给我们。”左动大叫着,他的心里涌起一股久违了的兴奋,自从踏上炼道之路后,很久没碰上过这么有趣的事了。
看着左动挤眉弄眼的样子,玉魄轻轻一笑,转动明眸道:“你们呀……真是……怎么还喜欢像小孩子一样。”
紫兰心跃跃欲试:“嘻嘻,玉魄妹妹,好多年前我们不也是这样的嘛,不管了,先打一架再说。”她的眼中充满了激动,看得中年人忍不住心里直冒寒气,他隐隐觉察到自己这次找错了对象,一个女孩子都这么喜欢暴力,可见其他的人有多“凶残”。
“你是哪个宗门的,报上名来。”年轻人忽然冷声发问,他的脸色更加苍白,仿佛凝结了千万年的冰川,又似光滑坚硬的大理石,拥有着一股不怒而威的傲然。
中年人定定神,两只眼睛乱转,他打算脱身了,本来只是想拣个软柿子吃,可这下却是碰上一块硬石头。
“既然你不说话,那就到我的虚元居去呆上几天吧。”年轻人拂拂手,一阵微风吹过,中年人忽然不见了。
左动被骇了一大跳,他心里明白,自己这次肯定是遇上不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“人”。
紫兰心和玉魄也怔住了,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。
“万千沙尘中寻觅,偶见一颗美玉,相见却是一种缘分,以后我再来找你。”年轻人淡淡地说着,他的身形一闪,随之不见。
从头到尾,左动完全无法测到这个年轻人的深浅,只有一点他知道,这个“年轻人”,肯定是和干达多来自同一个地方,那是传说中的“天界”,干达多口中的“虚凡界”。
楞了半晌后,紫兰心倒是马上恢复过来,轻哼着道:“哪里来的家伙,真是的,好讨厌啊,嘻嘻,小动动,现在有钱啦,我们快去逛吧。”她对于逛商场始终念念不忘,真是难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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