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…情侣?&rdo;那惯于平和的声线难得有些微上扬。
她笑得暧昧不已,语气轻浅且迷魅人心:&ldo;慕尔之情,惟求为侣。&rdo;
那人又蹙了下眉,然后绕开女子,径直进了亭子:&ldo;谢殿下垂爱。&rdo;
被冷落的洛天沁丝毫没有被冷落的自觉,脸上笑容更暖一分,正欲转身相迎,却忽然僵了下来。
对面的细径上迎面来了一华袍男子,笑容满面:&ldo;小妹,听说你抢回了个临边小国的皇子……就是这一位吗?&rdo;
洛天沁转即勾了嘴角,垂眸道:&ldo;大哥好灵通的消息。&rdo;
&ldo;算不得什么,&rdo;那英俊男子笑着与她擦肩而过,视线倏忽变得凌厉冰冷,直直刺向亭中漠然而立的男子,片刻后才道,&ldo;真不愧是位美人儿了,大哥我本想去拜访一下,可这几天都没寻着他的住处,看来小妹果真是看上这美人了‐‐不过你就这样把人掳来,也没问问人愿否下嫁?&rdo;
&ldo;大哥玩笑了,不过是个男宠,何来嫁娶之言?&rdo;洛天沁笑容灿烂,视线撇过毫无反应的那人时,心里说不上是欣慰还是失落,然即很快将焦点放在眼前人身上,&ldo;这样的美人儿,我那里还有不少,若是大哥看得进眼里,我送给大哥几个便是。&rdo;
&ldo;既然如此,就这个美人如何?&rdo;洛天赐笑吟吟地转身,&ldo;如此美人,下嫁与你倒不如给我做个娈童,虽说年纪大了些,毕竟是妹妹你的人,我倒也不会太嫌弃。&rdo;
&ldo;……大哥的要求,小妹自然不会拒绝。&rdo;洛天沁掩下眸底的深沉,&ldo;但凭大哥喜好。&rdo;
&ldo;好啊,这人我就带走了。&rdo;洛天赐哈哈一笑,直接挥了下手,身后跟着的几人已到了亭子里将那人请出来。
洛天沁暗暗咬了牙,视线随着那人的步子移近,再挪远,眼看着便要离了细径;而那人只是在擦肩时,漠然望了她一眼。
那一眼,似乎已经看懂了她所有为人不齿的心思。
&ldo;小妹,大哥就回去调弄一下这位新宠了。&rdo;洛天赐转身便迈步离开。
&ldo;大哥‐‐!&rdo;疾喝一声后,令人唤止了将他带走的宫人,洛天沁眼底墨色一厉,半晌后才按捺下来,嘴角浮着虚幻般的无奈笑意:&ldo;这人近几日正讨得我欢心,不如过几日,我玩够了,再亲自送给大哥可好?&rdo;
&ldo;看来这人,对小妹果真是重要,&rdo;洛天赐回眸,冷笑道,&ldo;长这么大,第一次听小妹跟我抢什么东西,可真是难得‐‐如此也罢,君子不强人所难‐‐冷千叶,把那人带回来。&rdo;
又是一番来回,直到洛天赐的背影彻底望不见。
&ldo;……我是想试一试,你是不是他的人,或是别人安插来我身边的。&rdo;她背对着那人,声音晦涩而沙哑,似是有一团棉花堵住了嗓子,&ldo;对不起……原谅我。&rdo;
就算都不是,她可能还可以将一枚钉子楔进洛天赐向来严防密堵的地方,怎么算,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。
……为何偏偏是这一个,只有这一个,是她第一次想抢走、想独占;只有这一个,她舍不得,不可以交换。
那人依旧淡漠清冷的眼神微微撇过来,再移开,恍然间她不足外人道的想法似也被剖了个干干净净,那份淡漠,第一次让她心生不安:&ldo;我其实‐‐&rdo;
却听那人似是清笑一声:&ldo;交浅言深,殿下莫再说下去了。&rdo;
转身而去。
洛天沁只错觉自己的身子,在那一声千求百念而不得的笑音里,一寸寸凉下来。
众人望着那痴立在细径中间、黯然失魂的女子,皆是在心底轻摇了摇头,听不清谁低语了一句:&ldo;…美则美矣,寒凉且厉。&rdo;
失语半晌,洛天沁忽而展颜大笑,亦是转身离去。
果然那句话说得对,一见钟情很美好,可你从第二眼开始就要付出代价。
凤封,趁着本姑娘为数不多的欲、望还没用尽,趁着这代价本姑娘还支付得起,你,我要定。
&ldo;听说你为那个所谓皇子,跟大哥翻脸了?&rdo;躺在床上的洛天沨涎着脸道,&ldo;如何美人,能让你这么神魂颠倒?比李都尉家的二儿子还好看?&rdo;
&ldo;那是你的救命恩人,昨个老头子已经在朝堂上亲自将他纳进太医院,特赐职州牧,官居两品‐‐你最好放尊重点儿,不然就是个污蔑朝廷大臣的罪。&rdo;洛天沁面不改色,笑眯眯地给那男子喂粥。
&ldo;救了我一次就赐个二品州牧,未免太过轻易,定是你从中使计。&rdo;洛天沨面露不服,嘀咕着,&ldo;什么货色都随便往朝堂上搁,你真是色、欲熏心……&rdo;
&ldo;呵呵,是吗?原来你也觉得自己命贱?&rdo;洛天沁继续笑眯眯,手下一个暗力,一大勺粥呛进了洛天沨的喉管里,&ldo;难得我们能达成共识。&rdo;
&ldo;你、咳咳‐‐你……最毒妇人心咳咳‐‐&rdo;洛天沨咳得像是要断了气。
洛天沁一脸快意:&ldo;要不是怕人下毒害你,我会在这儿亲自喂你?感恩吧你,凤凤我都没这般喂过呢。&rdo;
&ldo;凤凤?&rdo;恢复过来的洛天沨不屑地撇嘴,&ldo;真够小家碧玉的名字……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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