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到时,毒娘子会不会后悔,整到最后连个落脚地都没了。不过,毒娘子如果依然不识趣,她恐怕就连后悔的机会都没了。
叶无孑努力争取平和道:“娘子,先不说我父亲能不能来这儿,单论你提起的那个男人就不可能。我虽然冠叶姓,但是我自小随母姓,父亲并不姓叶。所以,可以排除家父就是你口中那个男人的可能性了。”
毒娘子凄凄然一笑:“是不是误会,你且让你父亲来就是了,我自会辨认。”
叶无孑同样义正言辞道:“恕不能从命。家父不理江湖事已经很多年了,他是绝对不可能离开中原的。”
毒娘子眼色一下子狠戾起来,幽幽推开叶无孑周身范围,背对叶无孑深吸一口气,声音听不出悲喜道:“你想要什么?说来听听。”
叶无孑思虑一瞬,“我也是听人说,娘子在多年前偶然间得到一把神秘地宫的钥匙。我想与娘子借来。还有,听说地宫的空气中充斥着一种不知名的瘴气,人一旦不小心吸入后就会陷入昏厥,然后再被瘴气中的毒性无声无息地毒死。而能够暂时抵挡这种瘴气的,据说是娘子饲养的一种毒草,含在嘴里,可御瘴毒。”
毒娘子转头轻蔑一笑:“你知道的倒不少。这些年来,想要通过我这儿进地宫的人,没有一百也有五十。他们个个都是人中豪杰,有勇有谋,也不乏如你一般,上来便说要与我做交易的。至于结果最后如何,我不说,想必你也能猜到。”
一甩广袖,“你也说了,我毒娘子称霸一方,便是整个西域,也无人敢与我争三分颜色。你看我,还缺什么呢?除了我与你说的那个条件,其他也没什么好商量的了。允与不允,全在于你。”
叶无孑深吸一口气,紧抿两下双唇,道:“这个,是真不行,而且,我说了也不算。不妨与你实话实说,这世上能使唤动我父亲的人,便只有我母亲而已,其他人,其他事,只要他不想去做的,就没人能逼得了他。我在我父亲眼里,也向来无足轻重。所以,且不说我同不同意,这个主,我本就做不得。娘子就何苦执着为难于我呢?这样吧,你换一个。只要是在我叶无孑能力范围之内的,我都可以答应娘子。”
毒娘子闻言笑得愈发诡谲,挑着淡淡的长眉,“你当真?”
“……是。”叶无孑点点头,“我想,只要特别过分的要求,我都还是可以有能力做到的。”
“好~我可以将两样东西都借给你,不过,你得留在幽泉山庄,供我驱使十年。十年之后,我自然会当归你自由。”
见叶无孑不说话,毒娘子以手掩鼻,遮住满带嘲讽的笑意,“怎么说话了?刚才不还信誓旦旦的说,只要在你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,你都可以做到吗?你父亲嘛,你管不了,你自己,你也管不了?你也不要觉得不服气,你可以出门去向山庄里任何一个人打听,除了你,他们在我手中,有几个是活契?他们从一开始跟着我,便要跟到我死!从来就没有过半路恢复自由身的先例。我看你是个人才,想要用你帮我半点事,但是若一辈子锁在这亓山上又实在可惜,所以,我才破例定下这十年之约。不过,你好像诚意不够啊,我都这么坚定了,你怎么反倒犹豫了?”
叶无孑淡淡抬眼,“咱们明人不说暗话。我拿了那两样东西,是一定要下地宫的。下到地宫之后,也肯定有非做不可的事。我后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完成,十年之期如何应你?再者说,我就算真的勉为其难应了这十年之期,十年之后,毒娘子你,当真肯痛痛快快放我走吗?不尽然吧?”
突然话音一转,“你自己之前也说了,来找你借这两样东西的人,不在少数,可到最后,没有一个借成的,也没有一个从你这儿离开的。这其中,十年之期之类的允诺,怕是不少吧?之所以,为什么到了十年,他们还没有离开,这这其中的原因,娘子该是比我更清楚。”
毒娘子眯眼浅笑,缓缓摇着头,”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?聪明的不像一个女人,不像一个只有二十岁左右小姑娘的样子,甚至比那些男人都要强百倍。你这心智,是那贱人教你的吧?只有像她那样的贱人,才有可能教出你这样的小狡猾,才有可能把他从我身边骗走!”
毒娘子最后几乎歇斯底里起来。
叶无孑已经忍无可忍,手指将逐影剑鞘握的咔咔作响。那句如魔咒一般的“贱人”两字只叫她气血翻腾,恨不得削了毒娘子恶心人的舌头才觉痛快。
在叶无孑心里,蝶谷谷主千叶将她扶养成人,传她一身武艺,也为她入仕之路做了不少的事情。尽管叶无孑心里对千叶有着旁人不能理解的隔阂,但是她依然不能忍受旁人侮辱千叶半分。再怎么说,那也算是自己的母亲!
毒娘子看出叶无孑的隐忍不发,故作挑衅道:“生气了?来啊,来打我!与我打一场,你赢了,你要的东西,我双手奉上,若是你输了,你可要一辈子都困在这儿了~”
叶无孑缓缓拔剑出鞘,眼中跳跃着冷寒的话,“我还要再加一条,我赢了,我还要再割你一条舌头!”
度娘你闻言不但不恼,反而更加兴奋了起来,稍稍展开双臂,“来啊!让我看看,你被贱人调教了二十年,有多大的本事。”
叶无孑忍无可忍,已经挥剑而起,凌空一跃,一剑直击毒娘子面门。
毒娘子迎着剑锋不闪不避,勾唇浅笑,素手纤纤轻轻一扬,竟从体内打出一道真气直接将叶无孑的剑锋逼了回去。
叶无孑稳稳落地,低头看了看微微嗡鸣的剑身,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诧。她不曾想,以毒术闻名于世的毒娘子竟然内力也如此深厚。
刚刚自己七分功力的一击,便是江湖上的二流高手也不会这么轻松的挡开。
一想,又释然了。毒娘子都不知在这世上活了多久了,即使她再不精于修炼内功,也比那些普通人要强的多。
毒娘子得意洋洋抱臂歪头笑道:“没想到?我虽修习毒术,但是若没有几分功夫傍身,如何镇的住幽泉山庄这么多年呢?我怕是明里暗里被人暗算已经死去多次了。你这把剑并非凡品,若是换作其他,怕早就被你我二人真气相撞而断了。”
“小丫头,你底子不错,可是火候还不够。你刺了我一剑,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了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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