尘缘文学

第115章 足球热身赛3（第1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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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哨响，中场休息。

我垂着头，拖着左胯慢慢地向场边走。大二大三的走向西边，我不屑与之为伍，忽然见一善在东边招呼我，潘封光、刘非也都在，梁栋也走过来，只是不见刘伯贤，便过去。我见地上有些脏，单膝虚跪在一侧。一善滔滔不绝说我哪里哪里表现不好，应该怎样怎样，我虽然并不是很认同，仍然点点头。

这时，我看见南边林荫道尽头10号和一个女孩悠闲地走过来，上身蓝色带图案的休闲T恤，下身短裤，显得个子更矮了些，女孩却是高挑明丽，长发披肩，斜跨一个小包前后微摆。我心说这小子倒是挺有运气，随即又冷笑，觉得大概是其“嘴上的功夫”胜过脚下球技，也略微叹息那女孩怕是“有眼不识金镶玉”。

两人走到西边大二大三的地盘，他们不但没有责怪10号，反而在开玩笑，10号也有说有笑地回应，歪着身体，忽然退后一步，像是挨了一拳；那个女孩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，浅浅地笑着。

虽然太阳当空照着，我心里却发凉，10号私自“约会”开小差，毫无责任心，梅葆骅作为队长竟然听之任之，事后也没有一个说法，集体荣誉感何在？这样的球队怎么可能赢得比赛？！

偏过头，见“5号”叉腰站在一边，拿着一瓶矿泉水往嘴里伸，大概是故意表现出特立独行的样子，我鼻子又冷哼。

重新走上操场，阵容并没有改变，一善、勺子仍然“坐冷板凳”，我心里叹气。10号却不知换了谁的球衣，屁颠屁颠地转着圈跑到前场去，像个小丑。

对方开球。我有些意兴阑珊，懒得上前拼抢。10号冲上去，但是没拿到球，我不禁好笑。

10号表现得很积极，也是因为其没有打上半场，体力充足，和5号组成前锋线，不时退到中前场拿球，他们都把球传给他，即便是我的跑位更好，却一次次瞎忙。我不由得气恼，但是明白无可奈何，毕竟他们在一起踢球的时间长，虽然不乏有意为之，更多大概是习惯使然。

我只是凭借经验和意识捡个漏，兴趣来了抢断下球，带上几步，过两三个人，但是对此也越来越不积极，偶尔蔡化东传过来一个球，我抬手“表示”一下，更多却是苦笑，因为早看到他的处境和我何尝不是一样。

不久，蔡化东被替换下，我以为一善会上场，却是大二大三的一个“弱智脑袋”。我更加没有球拿，也更加觉得无趣，站在操场中间，不时抬头看天——蓝天一色，白云悠然，或者低头闲庭信步，踢两下土里的碎石子。

临近黄昏，校园里人多了一些，林荫道间人影绰绰，东西也是往来不断，有的便停在操场边观看。我不禁振奋，因为有观众的时候是很少的，而且自己也闲得久了，觉得胯部不那么疼了，于是奋力抢断几个球，脚下生风一路狂奔，然后一记妙传，也懒得看5号或10号有没有拿住、射门进没进。

很快，我又一个“神来之笔”，球如流星赶月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飞过去，忍不住去看，却见5号并不在位置上，有些奇怪，抬高眼睛，见其正跑向场边，不远处一个女孩俏立等待。

我呆了一呆，因为见她容颜秀丽，仪态端庄，堪称我来驻马店见过的“第一美女”，气质清雅，散发着由内到外的“腹有诗书气自华”，左手托着几本书，右肩上挎包静静地垂在腰间，随手曳着；身材似乎更加高挑，短马尾，看年龄不太像学生，应该也是学校的老师。

见两人面对面说话，中间保持一段距离，5号虽然高瘦，在她面前似乎也不自在，两手搓着裤腿，而她丝毫不动，脸上恬淡地微笑，在渐渐落下的夕阳映照下平添一种光彩，仿佛世间万事万物都不能令她烦忧。

我心动、羡慕不已，自然更胜方才，尤其是觉得他一个“体育蛋子”（高中时大家对体育生的贬称），竟然如此有福气，真是“没天理”！……虽然两人外表看上去并无不搭，但是气质显然不相配，但我说不出话来，只能是从心里深深叹息。

我转过头，失神地看着脚下，突然觉得她的神色和眼睛似乎有些熟悉，我惊讶地抬起头，眼珠却静止。球赛还在继续，每个人在我眼里只剩下影子，瞥见5号虚化地跑回来，她转身离去，消失在东边楼的拐角。一个球跑过来，我下意识地去停，球却从脚下滑过。

我想了好一会儿，才终于明白原来她有点儿像49班那个女孩，但是原因却又说不出；又觉得其实她们并不是很像，只是神似……我更加失落，想起军训时，想起合堂课，还有那次她来我们班，只是自己和她不在同一个班，怕是永远都不会认识；三年，三年时间其实很快，高中我已经深有体会，只怕大学更快！三年之后我会离开，而她还会留在这里，或者去别的地方，唉！……为什么我现在不把握机会，去主动认识她呢？？我想去——分明感觉心里生出一股勇气，两腿也要动起来，想要现在就去！……可是也许已经晚了，自己没机会了，我们班都已经“蔚然成风”，她们河南本地只怕更甚，况且正如钟江、饶晨星，只怕她也有高中的同学“从量变到质变”；况且，还有李滟、汪纪平、夏春华的事，令我觉得有些累，心累，也许我天性本不适合和女生打交道，我不会甜言蜜语，也做不到讨好奉承，更不会“打情骂俏”……我生来孤独，也许注定孤独而来，孤独而去……

突然后场一阵喧哗，我从思绪中惊醒，才知道那个英语系的3号又进了一个球。我勃然大怒，心里极为不服；虽然承认他的技术确实不错，但归根是我们的后卫出脚太慢，而且逼抢不够凶狠，配合不默契，老是出现让球的可笑场面，不然他岂能如此轻易突破？可惜自己不在后场，如果有我在，哪里还有他的威风？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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