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那好吧。”永历帝摇着头,摆着手,叹着气,坐下来。
就这样,永历帝一行包括大臣、妃嫔、侍卫、丫鬟等浩浩荡荡几千人,连夜从密道逃走。随之而去的还有吟莺、李定国夫人及一儿一女。
李定国携众将士不足两万人与满清五万大军将要展开殊死对抗。在这生死抉择的时刻,慈焕没有离去,毅然成为李定国的左膀右臂与剩下的将军并肩抗敌。而明珠,也放弃了唯一一次可以逃生的机会,毅然留下来。
“你一个女人家,留下来何用?”慈焕愤怒地呵斥她。
“你不要忘记了,我是军医呀!将会有那么多受伤的将士需要我医治,我怎么可以苟且偷生地离去。”明珠说尽各种能使她留下来的理由,但真正的理由却只有一个,那就是,她不愿与慈焕分离,她愿意永远陪伴着慈焕,不管是生是死。然而,慈焕并没有了解她的心意,即使了解,也从未作出任何回应。明珠也只能以她的方式默默守候着,永不离弃……
周口村上,贞儿躺在屋檐下的榻上,阳光洒下来,照得她全身暖洋洋。不远处,萧郎在家门前的菜园里除草,忙碌之余,不忘回过头来与贞儿相视而笑。
从村口传来的叫喊声打破了这个村庄的宁静,“是怎么回事?贞儿,我去看看。”萧郎扔下锄头就往村口跑去。只见村民们纷纷堵在进村的小路口,几十个狼狈的异乡人蜂拥而至,纷纷想进村以求生,而村民们却对这群难民充满了敌意。一位老者冲破村民的阻挠强行村子,却被村民们乱棍打死。难民们抬着老人的尸首愤怒地拿起木棍向村民们猛攻,村民们也拿起锄头和棍子向难民们大打出手。此时,村口一片混乱,厮杀声,惨叫声,哭喊声连成一片。
“住手,都给我住手。”萧郎一声狂呵,正疯狂交战着的村民与难民终于平静下来,充满猜疑地望着萧郎。
“你们从何而来?为何要进我们村?周口村土地有限,你们人数众多,还是另寻栖息之地吧!”萧郎对着难民苦心相劝。
“我们来自安隆城,前几日,满清大军已到安隆城下,我们在两军交战前冒死离城。连日奔走,饥疲交加,路过此村庄,想暂且歇脚。想不到,你们却出手伤人,害老人家丢了性命。”难民中有一人站出来说话,言语间充满着欲将爆发的愤怒。
“什么?安隆城前即将交战?是真的?”
“不是真的我们为何出逃?我们这里有老有小的,像是开玩笑的吗?”其中一难民回答道。
“各位乡亲,我们都是大明百姓,都是同胞手足,如今国难当头,更应该齐心协力。既然安隆城要打战,那么我们这个偏远小村容他们暂住也无妨,不知乡亲们意下如何?”
村民们都纷纷点头,都觉得国难当头应该相互帮助。这晚,周口村上,各家都腾出自家的空房,端出热腾腾的饭菜来招待来自安隆城的难民。整个村庄就如同过大年一样热闹。
萧郎领着一位老婆婆还有她的孙儿,到了自己家中。“贞儿,我回来啦!”
贞儿挺着肚子慢悠悠地走出来,“这两位是?”
“安隆城要打战了,她们无家可归。在我们家暂住些日子。这位是蔡婆婆,这位是她孙女儿小乔。”萧郎热情地介绍着。
贞儿毫不嫌弃远道而来的落难者,关切地问,“安隆城真的要打战了吗?你们可还有其他家人?都逃出来了吗?”
“我儿子从军多年,一直跟着李将军南征北战。如今安隆城有难,从军将士都身不由己。儿媳前不久跟人走了,留下我们一老一小。我这老婆子年岁大了,不中用了,可我这孙女儿还小,我不忍心就这样撒手而去啊!”蔡婆婆说着哭着,以泪洗面。小乔扑到奶奶怀中,跟着抽泣起来。
“好了,以后你们俩就把这儿当自己家吧!我与贞儿两人也冷清,你们来了,这儿也就热闹了。”萧郎安慰道。
“是呀!我们也是从安隆从搬来的,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。萧郎,饭菜我都做好了,你去端来吧!”
外面夜色柔美,屋内烛火通明,暖意融融。
这一夜萧郎辗转反侧难于安眠,虽然大明气数将近,但是,这场将要来临的战争却是因他而起。他是要自私地躲在自己的幸福里,还是挺声而出牺牲自己的一切去挽救点什么,或许至少可以挽救大明的躯壳。想着想着,天渐渐亮起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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