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夜深想好该怎么回答,他便自顾自点了点头‐‐
&ldo;不错。你也长大了,懂得帮家里办事儿了。&rdo;
夜深只好苦笑。
&ldo;华彩啊……&rdo;梅纯业长叹一声,&ldo;非要说的话,其实我还是挺看好的。我们公司的工业园那边的职工制服就是跟他们签了单子,当然,他们那边的电表也都是从我们这儿购的。&rdo;
&ldo;我们和华彩有合作吗?&rdo;
&ldo;合作嘛,也就是那么一回事。你买我的我买你的,沾上点儿关系,然后给熟人介绍一下,大家互惠互利。你们现在怎么说来着?哦,&lso;商业互吹&rso;!就是这样而已。&rdo;
夜深点头表示了解。实际上有多了解?他自己也说不清。只不过他觉得这不是多么重要的情报,故而直接略过。
&ldo;您了解钟建华这个人吗?&rdo;
&ldo;他啊,就算是个暴发户吧。&rdo;梅纯业随口说道,&ldo;不过在暴发户里,他能力还算不错,运气也蛮好的。只不过最近这半年,圈内人传言他脾气见长。嘿,要是我我也长,毕竟林家摆明了就是在针对他。&rdo;
暴发户……梅家往上数两代,可也是暴发户呢。
当然这话夜深不会傻到说出口,不过他倒是注意到了另外一个问题,好像那位赵旭赵总之前也提过‐‐
&ldo;这半年出什么事了?林家是指那个天禧林家?&rdo;夜深皱了皱眉。
&ldo;还能有谁嘛!&rdo;梅纯业肯定道,&ldo;华彩集团规模还小的时候,林家看不上眼。现在人家发展起来了,林家后悔了,不过他们好歹还有一个棋子安插在里面,就是曹雪晖嘛。虽然是个小虾米,但好歹也算是半个林家人。就是通过他,林家这两年不断往华彩集团里塞人,就是这些人组成了那个什么&lso;转型派&rso;。&rdo;
&ldo;钟建华不会看不到吧?&rdo;
&ldo;他看到又有什么用?就凭他,连在咱们家面前叫板都不够看的,还想跟林家斗?&rdo;梅纯业嗤笑道,&ldo;而且近半年来,林家越来越明目张胆了,他们鼓动了一些供应商对华彩集团施压。这些人有些本来就是依附着林家的,有些则是不敢得罪林家。这时候就看出来&lso;白手起家&rso;的痛处了吧?他钟建华身后又没有后台,林家想怎么拿捏他就怎么拿捏,一点儿都不用担心。所以这半年整得他焦头烂额,我们看了都觉得可怜。&rdo;
&ldo;唔……&rdo;夜深思索了一下,然后问道,&ldo;那纪婉姝呢?您了解这个女人吗?&rdo;
梅纯业挑了挑眉毛。
&ldo;认识当然也是认识的,就我刚才说那个职工制服的单子,就是她过来签的。这女人在圈子里面是一个特例。怎么说呢?她应该是那种……很&lso;真&rso;的女人。&rdo;
&ldo;真?&rdo;夜深对这个字眼犯了迷糊,&ldo;什么意思?&rdo;
&ldo;你看,我给你打个比方。&rdo;梅纯业在椅子上坐直了身体,&ldo;有这么一个词,&lso;无商不奸&rso;,对不对?实际上到了我们这个层次,什么勾心斗角的,那都是小儿科。如果你不把自家的产品做好,哪怕你骗术再牛叉也没用。能坐上我这个位子的,什么把戏没见过?谁唬谁啊?对不对?&rdo;
夜深点了点头。
&ldo;可是你要说这些阴谋诡计没用,那也不见得。所谓&lso;兵行诡道&rso;,要跟同行竞争,要扩大市场占比,你总得有些手段的。有时候用暗的,有时候用明的,只要你不犯法,不违背一些行业规则,那你多用点儿鬼主意,人家反倒夸你厉害。&rdo;
夜深有点儿明白了:&ldo;您是说……纪婉姝是很&lso;真&rso;的女人,是圈子里的特例,因为她从来不玩手段?&rdo;
&ldo;不是。&rdo;梅纯业摇了摇头,&ldo;我是说,真诚本就是她用得最好的手段。&rdo;
&ldo;……诶?&rdo;
&ldo;我听说你小子从来都不说谎,对吧?纪婉姝也是一样,至少在商道上是。她既不夸夸其谈,也不贬低他人,有什么就是什么。真诚,且执着。你说她在暗地里耍心机?没有,从来都没有过。她的承诺向来是说到做到。这个名声出来了,愿意和她合作的人当然不会少了。这么说吧,她就相当于我们这条道上的一朵白莲花。咱们这些人摸爬滚打的争了这么多年,突然冒出来这么漂亮一朵花,都是有头有脸的人,谁好意思践踏她?人家都这么以诚相待了,别说咱们这些大老爷们儿,就是那些大姐大姨们,还有心跟她过不去吗?还有心欺负她吗?这要是传出去,连这么个弱女子都坑,那别人怎么看自己啊?当然,她长得那么好看,也算是个原因吧。这么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你看,谁不心动啊?咱这毕竟还是看脸的世界,你要说是个猥琐小老头儿,哪怕再真诚,谁帮他宣传啊?&rdo;
夜深附和地笑笑。
&ldo;况且,她本人也算是相当有能力的。不信你换个别的女人来,就《欺诈游戏》‐‐你看过吗?对,就里边儿的那种圣母,你找过来让她谈生意,她会吗?要知道商场如战场,但可不是零和博弈。纪婉姝这个人,自己不吃亏,也不会让别人吃亏,这才是她成功的关键所在。况且她也很有眼光。别的不说,就她目前领导的这个&lso;革新派&rso;,如果能够成功,那么华彩集团眼下面临的困局,说不定就真能解决了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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