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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过转过身之后,便吃了一惊,只见整座大厅之上并排放着五具石棺,除此之外,别无他物。若非他在瞬间便想到了此处是何地的话,当真要被吓得心胆俱丧了。
他微屏呼吸,凝神细看,见一侧有两具石棺已被棺盖密密实实的遮盖,另外的三具石棺却只是将棺盖半遮。
杨过心中想道:“这里应就是古墓派历代师徒的安葬之处了,那边的两具石棺既已遮盖,想必祖师和师祖就在里面安睡。”
他不敢怠慢,忙走上前去,在被棺盖严遮的两具石棺前跪下,说道:“祖师和师祖在上,古墓派第四代弟子杨过叩拜敬告,今入祖堂有扰二位英灵,实属无意,望您二老饶恕弟子的罪过!”说完他便顿首在地,叩了三个响头。
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,杨过叩过头后,心里安稳了许多,他站起身后,又开始细心查探那三具空棺。
他隐约记得后面这三具石棺是依着孙婆婆、李莫愁和小龙女的先后次序来作摆放,便直接略过了前两具石棺,来到了最后一具石棺之前。
“若没有记错的话,王真人吊祭林祖师时,就是在这块棺盖之上留字题言了。”杨过此时的心情极为激动,虽然他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自己没有猜错,但真正要去验证的时候,仍有些患得患失的心情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伸出双手将棺盖缓缓推开了一些,然后弯下腰来,侧头探向石棺之内,向棺盖内侧看去。
借着朦朦的灯光,他能在棺盖之上略微看到一些字迹,但凝目去瞧时,又辨不清楚。
他又转回到石桌边,将一盏油灯提在手中,然后跳入了石棺之内,卧躺下来去看。
这时棺盖之上的字迹清清楚楚地显现了出来,杨过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十六个笔力苍劲的浓墨大字:“,技压全真。重阳一生,不弱于人。”
杨过顿时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,只感觉心脏砰砰地急速跳动,他不由闭上了双眼,好半晌才平静下来,重新睁开了眼睛。
他见得在棺盖的另半侧尚有一些小字,只不过离视线有些远了,看不清楚,便又转到了彼侧去看,但看了几字之后却又发现字体颠倒了,看起来很是吃力,性急之下干脆起身爬出了石棺,将棺盖倒转了过来。
“这下总没有问题了吧?非要逼着小爷动用暴力!”他口中嘟囔了几句,又重新低下头来去看那些小字。
小字不算很多,片刻便已看完,杨过抬起头之后,心中已经明了。
这些小字的大义是,破去的不过是全真派的粗浅武功,但与全真派最上乘的功夫相比,又何足道哉?还言道在此室之下的另一间石室留下了的破解之法,后人若能有缘得见,一看便知。
杨过略作思考,便有些讥笑王重阳的争强好胜之心,心中想道:“想那林祖师是何等的心高气傲之人,她自结识了王真人之后,这天下的男子便再难有一人可堪入眼,这古墓中王真人留下的若果真只是一些粗浅的武功,林祖师又岂屑于破解?而之后王真人在深山苦思三年都无法想出破解之法,其行与其言岂非是自相矛盾?既不足以道,王真人怎不用全真派最上乘的功夫去破解?”
他摇了摇头,又是想道:“看来男人死要面子的这种特质,连天下第一人都不能例外。不过王真人对的评价虽大失偏颇,倒也并非毫无根由。周伯通曾深憾因失了童子之身而无缘修炼王真人的几门厉害功夫,这几门厉害的功夫之中,先天功应是其一,而另外几门功夫是何,现在不得而知。而且王真人既已仙逝,他那一身惊人的艺业,恐也将随他而埋入了地下,永远消失于世间,便是日后能从周伯通的口中得知那几门功夫的名字,也无济于事了。”
他叹息慨叹了一阵,才又将目光放在了石棺之内。此时棺盖已经大开,石棺之内的情形一目了然。
杨过略一扫视,便在棺底看到了一个仅容一手的凹处。他心中一喜,便伸出右手握住了那处凹处,正想依脑中记忆的开启之法将棺底打开,想起了一事之后,不由又停了下来。
“我蒙龙姑姑和孙婆婆收留,才能有幸获此机缘,发现这石棺中之密,于情于理,此事都不可瞒了她们。但我又该如何去解释这一切?我今日方拜师便寻到了这处密室,若说是无意中发现,也未免太过巧合,实不宜现在就告之她们一切。但我若现在便打开了石棺,见到王真人留下的《九阴真经》之后,必忍不住想要去练,此举未免又有失正大,便是学到了绝世武功,日后也会心中难安。”他挣扎纠结了一阵子,最终还是松开了右手,叹道:“这棺下的石室又不会凭空消失,只要我能寻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向龙姑姑禀明,仍然可以得到这里的一切,又何必急于一时?”
想明白了之后,他颇有些不舍地又将棺盖重置于原位,然后熄灭了油灯,离开了石室。
杨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后,刚在床上躺下,孙婆婆便走了进来,说道:“龙姑娘唤你呢,你过去一趟吧。”
杨过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,脑中突地跳出一念:“难道龙姑姑发现我的行踪了?要寻我过去质问?”但转瞬他又耻笑自己草木皆兵了,便驱逐出脑中的胡思乱想,起身问道:“婆婆,龙姑姑唤我去做什么?”
孙婆婆笑道:“你现在也是我们古墓派的掌门大弟子了,你龙姑姑唤你过去,自是要传授你古墓派的功夫。你可要好好把握这次的机会,不能违逆了你龙姑姑的心意。”
杨过口中应是,点头应了下来,又与孙婆婆闲说了几句,才向小龙女的房间走去。
他在小龙女的门外停了下来,出声问道:“姑姑,你在吗?你唤过儿何事?”
小龙女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,说道:“你进来吧。”
杨过两世为人,还是第一次获准进入女子的闺房,尤其是这么一位绝代佳人的闺房,往日里这样的情景也只能在梦中偶现,现在梦境成为了现实,心中自是激动不已。
他一脸忐忑不安地低头进入了小龙女的闺房,两只明亮的眼睛却不停地溜来转去,偷偷地四处打量。
小龙女见他贼头贼脑的样子颇为奇怪,便好奇地问道:“你在寻找什么?为何这幅样子?”
杨过已经将房中的角角落落都看得一清二楚,虽脑中在进来之前便已经知晓了结果,仍是难免有些失望,心中感叹着:“果真也是只有一张石床!”
他听得小龙女询问,才察觉到自己此时的样子有些丢人,忙挺起了腰杆,抬起头来,但要回答小龙女的问话时,却又支支吾吾,难以说出话来。
小龙女也没有追问,又是说道:“你已经拜了我为师,从今日起,我就开始传授你古墓派的功夫。我也不会保留,我师父传给了我多少,我便传你多少,能不能学到,就要看你自己了。”
杨过大喜,连忙拍马屁说道:“姑姑,你待我真好,放心吧,我不会让你失望的。”他可是对古墓派的轻功羡慕已久了,心想:“我现在练金雁功已经难有进展,古墓派的轻功倒是一个绝佳的选择。”
小龙女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,问道:“你练不练成武功,与我有什么关系?我干么要失望?”
杨过听了,便如被当头泼了一道冷水,顿觉索然无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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