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柯梦有些哭笑不得“前辈,是晚辈唐突了,冒然闯了进来。但是,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,能告诉我出口在哪里。”
那虚影却是皱起了眉头“何必如此,你刚才那般说话就很好。”
听了这话,夏柯梦才真正明白了这孤魂的意图。
“呵呵,你也很有趣啊!本来看你的气质和穿着,以为你会是那种不苟言笑,咬文嚼字的人,不想倒也是个性情中人,着实有趣的紧。”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,夏柯梦歪在那口玉棺旁,用调笑的语气说出了这番话。
正常情况下,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听见这些话肯定是要大发雷霆的,可奇怪的是,那一身红袍的男人却是勾起了一抹笑意,目中透着赞许。
夏柯梦看着那男人鼓励的眼神,不禁恶向胆边生!
“铮!”刹那间,夏柯梦手中始终紧握的长剑就对准了男人的脖子!
“告诉我,出口在哪儿?”夏柯梦崩着小脸大喝一声,手中长剑几乎要刺穿那本就没有凝实的身躯。
但出人意料的是,那男人的笑容反而更加灿烂了!这让夏柯梦手中的长剑都有些握不稳了,此刻,那男人就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!
“子禄,这么多年了,你终于肯见我了……”这时,那一身红袍的男人却是带着哭腔扑向了夏柯梦。
“哈,哈哈哈……”片刻后,那男人却是跌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双手笑的疯狂。
“子禄,你来了,我却没有办法把你拥在怀里了,子禄,子禄……”带着哭腔,那男人不断低声念着一个名字,一如当初的段仙凡。
“啧啧啧!果然啊,优秀的人都会喜欢自己的同类。明明满墓室挂着美人图,嘴里念叨的却是一个男人的名字。男女通吃?”夏柯梦在此刻不仅没有怜悯之心,反而是在脑海里脑补出了一部男主角屋有如花美眷,却是心仪同窗之友的狗血剧。
趁着那男人哭的正伤心,夏柯梦将墓室里翻了个底朝天,却依旧没有出口的线索,这让他心里有些着急了。
“不行,要是这样下去,我就只能一辈子困在这里了。我还有一人一剑闯天下的梦想呢!可是,现在段仙凡昏迷,那……对了!还有素缘啊!”夏柯梦突然眼前一亮,接着就唤出了素缘。
“主人,你……”刚刚出来,素缘却是脸色一变瞬间躲在了夏柯梦身后。
“主人,你让我回去吧,我,我不舒服。”素缘闷闷的声音让夏柯梦有些无奈,但他却也没有为难,素缘老老实实回了战兽空间。
回头看去,那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哭泣,此刻正呆呆地盯着夏柯梦,嘴里还念着那个名字。明明是很俊郎的男人,此刻却是疯疯癫癫的,但哪怕如此,那个名字他也不曾忘记。
“唉……也不知道他死了多久了,灵魂又在这里徘徊了多久了。算了,反正找不到出口,听听他的故事,或许他还能放下执念,走向往生。”轻轻叹了一口气,夏柯梦走到那男人面前盘膝而坐。
“前辈,我不知你经历了什么,但是,如果愿意的话,我会成为你忠实的倾听者。”夏柯梦深吸一口气,小心翼翼说出这句话后紧紧盯住那男人,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微小的反应。
那男人听见这番话,眼睛渐渐有了焦距,最后却是苦笑一声:“呵呵,枉我灵均自封炼器第一人,最后,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。子禄,是我害了你,是我……”
在那自称灵均的男人口中,夏柯梦才明白子禄是一个女人的名字。看来,这又是一个悔不当初的爱情故事。夏柯梦没有打扰,没有催促,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在人世间很可能已经徘徊了上百年的男人崩溃。
“当初,我第一次见到子禄,那时候啊,我记得合欢花开的正好……那一天,我因为逃了早课被师父惩罚到山下购买米粮。那时候啊,我调皮的很,买了米粮后走到半山腰就找了个地方乘凉偷偷喝酒。你猜,我遇见谁了?”灵均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满是光亮,好似装了漫天星光。唇角的笑容,是青春里独有的甜蜜和洒脱。
“对,没错,我遇见了子禄。当时啊,阳光正盛,合欢正暖,她一袭红裙,逆光里,她把一柄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,说是要打劫。哈哈哈!你知道吗?她那时候才不过豆蔻年华,小小的个子,稚嫩的小脸,着实有趣的紧。那时,合欢花好香啊,她就跟合欢一样,甜甜的,就像师兄说的,她把我的魂儿都勾去了……”看着一脸傻乎乎笑容的灵均,夏柯梦实在是难以想象,究竟是怎样美丽的女子,才能让一个男人这样念念不忘。
“那后来呢?你们是怎样相爱的?”夏柯梦有些好奇地问。
似是回忆太过遥远,那男人的眼神又空洞起来。“后来啊……后来,她就被我带回山,拜在师父门下,成了我的小师妹。她活泼可爱,性格泼辣。她的名字就是自己起的,说是女孩儿的名字都太俗气,她想当个英雄,像王子禄一样的英雄。我问过她的原名,可她,却从没告诉过我。或许,是我不配知道吧。也或许,在她心里,我从来都只是一个仇人,或者是一枚棋子罢了。”渐渐的,灵均的表情痛苦起来,似是想起了什么痛彻心扉之事。
“到底,是我对不起她,也是我不好。她给过我机会的,也等过我的,我……”灵均哽咽着,再也说不下去了。
夏柯梦有些手足无措,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哭成这样,还是头一次。夏柯梦试图说着什么安慰的话,却最终放弃了。因为,人都有自愈能力,强行安慰,只不过是把他的痛苦又重现了,还不如沉默。
就这样,一个痛哭,一个沉默。不知名之地,墓室里,一人一魂就这样沉默着,时光的流逝也仿佛微不可察。
“小家伙,你可会释灵?”许久,灵均突然冷不丁的问。
“释灵?那是什么?”夏柯梦一头雾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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