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心如再次的隔着窗户往楼下张望,已经十点多了,周陆还没有回家。她实在放不下心,就给赵楠轩挂了个电话。
赵楠轩说,他也不知道周陆今天有什么应酬,并且叫赵心如不要太担心,周陆的行踪老秦可能知道。因为下班的时候,他看到周陆是和老秦一起离开的。
赵心如就又给老秦去了个电话。老秦一听周陆到现在还没有回家,就以为他和姚淼的事有门儿了,可这也不敢说给赵心如听。就说,他和周陆一起离开公司的不假,但是周陆并没有告诉他要去哪里。
这样一来,赵心如愈发的担心。周陆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,这么晚还不回家了,平时就是再有应酬,他也会不超过九点钟的。
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呢?赵心如惶惶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,心里禁不住就开始在那里胡思乱想起来。
直到听到开门声,赵心如提着的心才总算安稳了些。见到周陆进门,她忙上前把周陆的拖鞋从鞋柜里拿出来,放在周陆脚下。
可是周陆却视而不见,也不换下脚上的皮鞋就往里走。赵心如诧异的抬起头,她立刻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头。
周陆眼神空洞,表情怅怅然,脚下蹒跚的挪入他的卧室,然后衣服也不脱,一头栽在了床上。他仰面躺着,眼睛直直的瞪着天花板。
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,他就一直是这副表情的坐在车里。眼睛一直瞅着姚淼住的小区大门口,定定的出神。直到看大门的老大爷看不下去了,出来敲响了车窗玻璃,他才如梦方醒,驱车回家。
赵心如担忧的问:“你怎么了,是不是出了什么事?”
看到周陆并不理会她,赵心如就又小心翼翼的说:“你要是有事就说出来,如果不想跟我说,就找楠轩哥或者老秦说说也成,就是千万别闷在心里,啊?”
周陆一个翻身,将脸朝里,背对着赵心如,闭上眼睛假寝。
赵心如见状,心里暗暗叹了口气,周陆不想理她,她也没有办法。虽说两个人的关系最近这几年缓和了许多,周陆对她不再是冷冰冰的,可是她也知道这是为什么,周陆是怕她会再一次的想不开,又做出什么傻事。
赵心如轻轻地将周陆脚上的鞋子脱下来,再抱过一床毛毯,搭在周陆身上。看了看对着她的后背,无奈的咬了咬嘴唇,离开了周陆的卧室。
周陆现在是五味杂陈,心里装着姚淼为他生了女儿的事情,觉得愧对姚淼。而对于赵心如,他的感觉就更复杂了。他心里清楚,姚淼不在身边的这几年,幸亏是赵心如在旁照顾着他。如果不是赵心如,那次的醉酒,只怕他是早已命丧黄泉了。
还有就是对赵心如执念的顾虑,每当他回想起当年的那一幕,每次看到赵心如手腕上的那条疤痕,都会叫他心有余悸,胆颤心惊。
即便是这样,他对赵心如也始终无法像对姚淼一样的对她。和赵心如之间,在外人看来,他们就是相敬如宾,相互关爱的好夫妻。可是只有周陆心里明白,他们这只是表面现象,他永远都不可能和赵心如敞开心扉的畅所欲言。因为他的心里只装了一个姚淼,那个位置,他也只肯为姚淼而留。对赵心如,他所能做的,也就只能是这样了。
周陆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处于一种边缘地带,进不能进,退不能退。
再见姚淼,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依然想要她,这种感觉在今晚知道自己和姚淼还有个女儿后,就变得更加的清晰。可是他同时也清楚,要想姚淼带着女儿回到他身边,前提就必须是他和赵心如先离婚。而这点,正是他现在最担忧最无力的。
他实在不敢肯定,如果他再次向赵心如提出离婚,赵心如还会不会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。他怕,他真的害怕,一条鲜活的生命会再毁在他的手中。所以,他现在进退两难,在离与不离的大门口徘徊不前。
第二天一上午,周陆都是魂不守舍,神思游离的状态。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下面的人向他做着汇报,可脑海里却是一个又一个的,姚淼抱着孩子心痛的模样。
他的耳边响起问话的声音:“董事长,你说这样可以吗?董事长?!”
周陆回过神,不耐地挥挥手,说:“就照你们说的办吧。如果再有问题,就去找赵总。好了,都出去吧。”
待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人后,稍作沉思,周陆就起身穿上外套离开了办公室。
再次来到昨天来过的小区,凭着印象周陆找到了那栋小楼。他坐在车里犹豫了一下,他并不敢肯定姚淼就一定会住在这里。因为姚淼既然想瞒着他,就很有可能不会叫他知道她真正的住址。但是无论如何,这是个机会,他总是要试一试。
下来车,远处一阵孩子们的吵闹声吸引了他的注意。远远地,姚瑶那小小的身子就落入了周陆眼中,一身粉紫色的小衣服,衬得姚瑶粉嘟嘟的面庞更加的娇嫩水灵。看着自己的女儿长的是如此的漂亮可爱,周陆从未付出过的父爱一片泛滥,他现在只想赶紧的抱住女儿,好好的亲上一亲,也尝尝做父亲的滋味。
姚瑶正和几个小朋友蹲在地上玩耍。
小区里有一片地在修正,所以这里就堆放了一些沙土。小孩子们哪有不爱玩泥啊土啊的,一个个小手里都拿了一把塑料玩具的小铲小桶什么的,玩得不亦乐乎。
一个看上去就比姚瑶要大一些的男孩子,看到姚瑶手中的小铲崭新崭新的,就嚷着非要姚瑶把小铲给他。姚瑶自然不肯,谁知那小男孩一见姚瑶不答应,就上前蛮横的一把夺了过来,并且还一把将姚瑶推倒在地。
没待虹姨反应过来,姚瑶摔倒的身子倔强的从地上爬起来,冲着小男孩扑了过去,嘴里还喊道:“这是我的,你还给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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