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电视?什么节目?&rdo;
&ldo;不是什么了不得的,例如面带微笑手拿有奖问答节目的商品给大家看,就是那样的东西。节目已经播完,眼下不再去了。另外还演过几个小广告,搬家公司啦什么的。&rdo;
&ldo;肯定人长得漂亮。&rdo;
&ldo;大家都那么说,和我一点也不像。&rdo;
&ldo;如果可能,我也很想生得那么漂亮,哪怕一回也好。&rdo;说着,蟋蟀短叹一声。
略一迟疑,玛丽道出秘密似的说:&ldo;说来奇怪……睡眠中的姐姐的确漂亮,可能比平时要漂亮,简直像水晶似的,连我这个妹妹都吃惊。&rdo;
天黑以后 第十五章(5)
&ldo;像睡美人。&rdo;
&ldo;是的。&rdo;
&ldo;有人接了吻顿时醒来。&rdo;蟋蟀说。
&ldo;碰巧的话。&rdo;
两人沉默了一阵子。蟋蟀依然手拿电视遥控器无目的地摆弄着。远处响起救护车的警笛声。
&ldo;嗳,你可相信轮回?&rdo;
玛丽摇头:&ldo;大概不信,我想。&rdo;
&ldo;就是说认为没有来世?&rdo;
&ldo;那种事没往深处想过,觉得好像没理由认为有来世。&rdo;
&ldo;就是说死了以后,下面就只有无了?&rdo;
&ldo;基本那样认为。&rdo;玛丽说。
&ldo;我嘛,认为轮回那样的东西应该是有的,或者莫如说如果没有那太可怕了。因为我理解不了无是怎么一个东西,理解不了,也想像不来。&rdo;
&ldo;无就是绝对的什么也没有,没什么必要理解和想像的吧。&rdo;
&ldo;不过,万一有坚决要求理解和想像的那种无怎么办?你没有死过的吧?那东西不实际死一回怕是弄不明白。&rdo;
&ldo;那的确是那样的……&rdo;
&ldo;每次想起这个,都吓得一阵紧似一阵。&rdo;蟋蟀说,&ldo;光想想都喘不过气,身体缩成一团。那一来,相信轮回还算叫人好受些。无论下次转世为多么可怕的东西,至少能够具体想像它的样子,比如变成马的自己啦变成蜗牛的自己啦。就算下次也不中用,还可以再赌下一次机会。&rdo;
&ldo;可我还是觉得死了什么也没有自然些。&rdo;玛丽说。
&ldo;那怕是因为你精神上坚强吧?&rdo;
&ldo;我?&rdo;
蟋蟀点头:&ldo;看上去你好像很有主见。&rdo;
玛丽摇头道:&ldo;不是那样的,谈不上有什么主见。小时候怎么都没有自信心,总是战战兢兢的,所以在学校也常受欺负,时不时成为被人欺负的对象。那时候的感觉还留在自己心中,做梦也常梦见。&rdo;
&ldo;可还是花时间一点一点把那东西努力克服掉了吧,把当时不快的记忆?&rdo;
&ldo;多多少少。&rdo;玛丽点了下头,&ldo;或多或少。我是那一类型,是个努力的人。&rdo;
&ldo;一个人孜孜矻矻做着什么,像森林里的铁匠一样?&rdo;
&ldo;是的。&rdo;
&ldo;我觉得能做到这一点是很了不起的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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