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点了点头:“我们可以帮忙。”
北斗也不隐瞒了:“既然多里安的弟弟都来了,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!今早儿,多里安和万叶,还有一个叫阿釜的船夫,一个叫罗尔德的冒险家一起去鹤观,那小子,说是去看什么魔物!我批准了!没想到会出事!多里安为了让他们离开,自己留下了!”
“心海,我的船员不够,你能不能借一支小队给我?放心,我会按照你雇佣我们的价格,结算给你!当然,我也会让他们全须全尾地回来!”
“什么!多里安一个人留下了?”派蒙顿时瞪大了眼睛,她忍不住去看阿贝多。
连空也如此。
阿贝多的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变化。这一路上,意想不到的情况不断出现,他与多里安的见面,注定会经历很多事情。
况且一时慌乱,也得不到结果。
“他为什么要独自留下,一起离开不是更好吗?假如是你们无法面对的危机,那么,不好听地说,你们也不会活着回来。”
“是兽境猎犬包围了我们。”枫原万叶:“那些魔物是冲着多里安来的,他离开,它们也跟着离开。”
“兽境猎犬,又是那些可恶的小狗狗!”派蒙气得跺脚,“这种魔兽怎么跟坏掉的水果一样多!”
空和阿贝多却有了不好的联想,他们共同想到了五百年与坎瑞亚覆灭有关的那场灾难,那时,漆黑的兽潮蔓延大地,其中,作为先遣部队的兽境猎犬,拥有溶解空间的力量,它们会为更强大的魔兽及魔群的降临做好准备。
那它们盘踞在鹤观,一个荒凉的岛屿,是否也在谋划着什么?
这种魔兽的智慧不低,不可小觑。
只是阿贝多不知道的是,统领兽境猎犬的王兽,亦是“黄金”莱茵多特的造物,只因黄金王兽不过随手捏造,『淋溶层』的造物怎么能与『白垩层』相比,既然都没有登上名录,又怎么会讲给阿贝多听。
而多里安拥有杜林的记忆,他比阿贝多更加敏感。
不过,当下必须抛开探究兽境猎犬行为的想法,首要是拯救多里安。
“我明白了,多里安亦是海祇岛的客人,要是他出事了,望泷村的孩子们,也会伤心的……五郎,你去点一支小队,北斗,我的队员就拜托你了。”
派蒙不解地问:“望泷村的孩子们?”
珊瑚宫心海没有隐瞒,把多里安花费十万摩拉购买了一些未达标准的珊瑚真珠,其中甚至有些连次品都算不上的事情,简单讲了一遍。
她与众多的人一样,认为多里安只想帮助那一群无父无母的孩子们罢了,而阿贝多却沉默了。
“我已经让重佐做好准备,让你们都到『死兆星号』上,越快越好!别板着一张脸,万叶,等找到多里安,你再好好骂他一顿!”
北斗有条不紊地发布指令,她的行为有效驱散了一些失去多里安带来的忧愁,临登上『死兆星号』前,阿贝多与空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说话。
空望着阿贝多问:“你想到什么了?”
他觉得阿贝多不会无缘无故找他说话,尤其在如此紧要的关头。
“按照行秋的说法,那天夜里,他将多里安送上『死兆星号』,前往稻妻,是为了躲避我。”
派蒙摊了摊手,说:“对嘛!他以为你要杀他,真搞不懂。”
“我找那位在『死兆星号』上照顾了多里安的枫原万叶问过一些他的事情,空,请不要用这种‘又来了’的眼神看着我,了解多里安,是我作为保护人和指引者必须履行的责任之一,亦是我们可以共同对话的前提。”
“言归正传,在船上,他还算过得愉快,而到了海祇岛,其中发生的珊瑚真珠一事,才让他有所改变……我还是低估了他想自我毁灭的决心。”
“什、什么?!”派蒙差点就叫起来,“自我毁灭?”
“他不会无缘无故这么想,是有什么原因?”空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些,“与杜林有关?”
“嗯,你读过《林间风》或者《湖心风》吗?这两本诗集记载了特瓦林和杜林的故事,虽说有些言过其实,可对杜林的描述,却是恰如其分的,其中,魔龙、恶龙、毒龙都是给予杜林的称号,我赠你的腐殖之剑也可以说明一切。”
“呼吸黑土则污秽……杜林的躯壳怀有腐殖之毒,我一直怀疑多里安含有的杂质,也包括了腐殖之毒,如此,在他的身体里流淌的血液,只能是腐殖之血。”
还没有被空送去上学的派蒙,已经圆圆了眼睛,没听懂,她用自己想法思考了一会,勉强地说:“你的意思是,多里安,和杜林一样?”
“嗯,他要是受伤,流出腐殖之血,那给这片大地带来的灾难,是与杜林同等的。”
空恍然大悟,难怪阿贝多追逐多里安的时候,偶尔会表露出一丝焦急,他一定是想在多里安受伤之前,把他好好保护起来。
他担心多里安会被人世的恶意淹没,因此不断了解他遇见的人与事,好在多里安的运气不坏,无论是路爷、重云、行秋、钟离、魈……他遇见的人都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了他。让他怀揣的善意与温柔一直延续。
“我一直都不确定,毕竟我与多里安没有实际的见面,我无法下达正确的结论,可是他在海祇岛的遭遇及在鹤观的所作所为,让我确认了自己的想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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