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好了,赶紧吃饭。&rdo;赵家也没什么食不言的规矩,赵勇问,&ldo;在学里可还好?&rdo;
赵长宁点头,&ldo;先生讲的东西,我早背下来啦!就是字写的不大好。&rdo;
赵勇面色微缓,&ldo;好生听先生讲功课。&rdo;
赵长宁应了,呼噜呼噜的吃过早饭,叫永寿帮他背着书包,就找苏白上学去了。赵勇有些忧心,对凌氏道,&ldo;长卿今年就十岁了,与楚姑娘走的近倒罢了,不好跟男孩子在外头吃酒的,你有空给她提个醒。&rdo;
凌氏笑,&ldo;这也是我疏忽了,她早跟楚家兄妹好,小时候随便些无妨,如今的确要注意了。咱们长卿也大了。&rdo;
赵勇笑,&ldo;是啊,转眼就是大姑娘。&rdo;
哪怕边城民风开放,其实也是有一定限度的,凌氏私下点了赵长卿几句,赵长卿也应了。
赵长卿觉着,凌氏的话不是没道理,她同楚渝认识的时间长,楚渝又一直很照顾她,说句心里话,她在楚渝面前,比在楚越面前都要放松恣意。不过想着楚渝的年纪也要开始议亲,的确要注意了。
过了上元节,赵长卿择日请郑妙颖来家里玩儿,正经跟郑妙颖打听了官学入学考试的事。郑妙颖笑,&ldo;我当什么事呢,去年哥哥进官学前也被学里先生考较过的,待我回家问一问哥哥考的题目给你送来。&rdo;
&ldo;多谢姐姐了。&rdo;赵长卿笑,&ldo;我舅家表兄平日里功课也不错,就是听说官学考试极难,若有往日题目,给他瞧瞧,心里便有底了。只是,去年考的题目,郑哥哥如何还记得?&rdo;
郑妙颖笑,&ldo;他向来记性好些,考过的东西忘不了。&rdo;
&ldo;以往我只听人说过过目不忘,还是头一回见着真的了,实在开了眼界。&rdo;赵长卿笑问,&ldo;郑哥哥有这样的本领,功课定是极好的,什么时候考秀才?&rdo;
郑妙颖笑,&ldo;今年就要考的,去年李哥哥去了遥城,听说虽是北蛮城池,却也别具特色。我哥哥心痒的了不得,今年若李哥哥再来,定要一道去北蛮见识见识的。不过,我父亲也说了,考得上秀才便去,若是秀才都中不了,定不能允的。&rdo;
赵长卿笑,&ldo;遥城还是大凤朝时宋遥大将军靖平北蛮之后,凤武帝钦命所建城池。可惜大凤朝之后,前朝国力微弱,北蛮重与前朝分边而治。不然,若是在大凤朝,咱们离遥城这样近,就是去看一看也无妨的。&rdo;
郑妙颖笑,&ldo;谁说不是。&rdo;
赵长卿问,&ldo;上元节时,怎么没见姐姐去凑热闹?我还以为会遇着姐姐呢。&rdo;
郑妙颖素来豁达过人,笑,&ldo;去过一次,知道怎么回事也就罢了。若今年再去,拔了头筹不好,若不得名次,更不好。我便与哥哥在外头逛了逛。我还没问,妹妹成绩如何?&rdo;
&ldo;姐姐还不知道我,我诗文一向平平,只要去了三楼的,都能有一套文房四宝,我得了那个。&rdo;赵长卿笑,&ldo;阿蓉还是第三。&rdo;
&ldo;蓉妹妹天生诗才,常人不能及。&rdo;郑妙颖赞一句,赵蓉的确很有天资,郑妙颖先时亦以为稀奇,却更喜欢同赵长卿来往,想着或许是年龄原因,赵蓉毕竟太小了,许多话说不到一处。郑妙颖思量着,见赵长卿桌间摆着一本翻开的绣谱,不禁拿起来细瞧,翻了两页道,&ldo;这本绣谱倒有些意思,啊,是去年你生辰时楚姑娘送你的那本吗?&rdo;
&ldo;是啊,我看过之后也觉着有些地方格外不同。&rdo;赵长卿笑,&ldo;姐姐要是想看,只管拿去便是。&rdo;
郑妙颖翻一翻赵长卿的进度,笑,&ldo;你也快看好了,待你看完之后借我瞧瞧就行。&rdo;
赵长卿笑应。
与郑妙颖相处,总是最舒服的,大半日光阴,不知不觉已是悄然度过。
郑妙颖不过五六日便打发丫环环儿送了一本册子回来,环儿笑道,&ldo;这是我家大爷整理出来的历年书院入学考试的题目,想着兴许用得上,我家姑娘差我给大姑娘送来。&rdo;
赵长卿笑,&ldo;有劳郑哥哥郑姐姐了。&rdo;又问过郑家诸人的好,便叫永福带着环儿吃果子去了。
待得环儿走后,赵长卿便同凌氏说了,凌氏笑,&ldo;真是有劳郑公子了,这就打发人给你表兄送一份去吧。&rdo;
赵长卿笑,&ldo;母亲先不要急,袁大伯娘家的庆表兄一样要考官学的,虽然他家里兴许早差人去打听了,不过,咱们既有这东西,没有不送一份的道理。我这就抄一遍,装订好了,母亲打发人以祖母的名义一并给老祖宗送去才好。&rdo;
凌氏笑,&ldo;是这个理,那你先去抄吧。抄好了就拿来给我。&rdo;
赵长卿笑着去了。凌氏对身边的小女儿道,&ldo;就得跟你姐姐学,事事周全,礼多人不怪。&rdo;
赵蓉低声应了。
待赵家打发人将试题两处送了去,两处皆有回礼。
尤其赵老太太带着媳妇孙女们过去朱家请安时,朱庆的生母‐‐袁氏笑道,&ldo;多谢姑妈想着他。官学考试在三月,家里原也想给他找些往年的题目做做,咱自家学里的先生说阿庆倒也差不离,就没给他操持这些。不过,到底有这题目看一遍,心里有底呢。&rdo;
赵老太太笑,&ldo;原是长卿她二舅母托长卿找来给她表兄的,我想着,阿庆今年也要考官学,有用没用,送一份来。他们小孩子起早贪黑的念书,辛苦不易,别的时候想帮也帮不上,你又是个周全的,阿庆自己也有才学。若我没有就算了,既然有了,起码我这心里安心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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