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那麼說來……上回你見我的時候,你那副鬼樣子,也是擬態出來的?&rdo;我微微眯起眼楮,問道。
&ldo;呃……&rdo;長久的共處,趙子路似乎很容易就感到了我情緒的變化,他往後縮了縮,急急辯解道,&ldo;傘公司的人一直給我注she奇怪的液體,我要是不變點樣子,沒辦法讓他們相信啊。&rdo;
……這麼說來,破傘公司之前果然拿趙子路做實驗了?
現在的身高,令我微微仰頭便能看到他的臉。我伸出手,慢慢抱住了他的脖子,在他僵硬之後靠在了他的頸窩里,輕輕道︰&ldo;你受苦了。&rdo;
&ldo;啊?還好啦。&rdo;趙子路一怔,連忙說道。
&ldo;在那種地方,肯定不會好受吧?但是……&rdo;我直起身盯著他的眼楮,微微勾起了唇角,眼中開始冒凶光,&ldo;誰允許你在我肚子上開個洞的?!誰允許你掐我脖子的?!誰允許你什麼都不說潛伏在破傘公司內部的?!&rdo;
每說一句,我便狠狠在趙子路頭上敲一下,就如同之前千百次做的一般。而趙子路,不知道是理虧還是什麼,雖然臉上寫滿了好痛,但卻躲也不躲,任由我打,甚至,他還輕聲說著&ldo;對不起。&rdo;
打了三下,即便口中還有其他的質問,我也打不下手了。
‐‐哼,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什麼的,太沒有成就感了,我不玩了。
&ldo;好吧,現在你告訴我,你潛伏在破傘公司里,得到了什麼?&rdo;我深吸一口氣,平息了過于激動的情緒,兩手抱胸,問道。
&ldo;沒有。&rdo;趙子路嚴肅地說。
&ldo;……你再說一遍。&rdo;我只覺得腦袋上有青筋在暴跳。臥底這麼久,傷人‐‐我,傷己‐‐他自己,現在回來了,卻跟我說什麼都沒得到?那他到底是做什麼去的啊!
趙子路似乎終于意識到了他此言有多讓人憤恨,立刻擺手解釋道︰&ldo;我的意思是,在底特律的研究中心,關于蜂巢的數據備份上,沒有發現蜂巢里曾經做過除了生化實驗之外的實驗。&rdo;
足足有五秒,我才將他的話理解吃透。
‐‐他的意思是,我們穿越到這個世界,根本就是毫無理由的,更深一步說,要想回去,也是不可能的?
&ldo;你的意思是,我們回不了家了?&rdo;我望著趙子路,喃喃地發問,也不知道是在問他,還是在問自己。
如果回不了家,那我之前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?我之後為之奮斗的目標,還有什麼意義?
&ldo;林玲……&rdo;趙子路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。
&ldo;如果不能回家,如果不能回家……&rdo;不,我根本就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!從穿越到這個世界起,支撐我在頂著最可怕的外貌,面對最糟糕的險境時還能堅持下去的,便是我總有一天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回家。
但現在,趙子路卻告訴我,回家的可能性為零,我這輩子都得待在這個鬼地方了!這叫我怎麼接受?!
&ldo;林玲,我們會想到辦法回去的,你……你別難過。&rdo;趙子路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,微微收緊。
辦法?
我一把甩開他的手,瞪著他喊︰&ldo;你說,還有什麼辦法?你告訴我,我們這樣莫名其妙的狀況,還有什麼辦法能回去?!&rdo;
趙子路皺眉看著我,眼底似乎有憐憫。
原本已經快爆炸的情緒仿佛一瞬間被點爆,我不受控制地大喊︰&ldo;不能回家你就一點都不難過嗎?&rdo;他這麼看著我,就好像我是在無理取鬧,就好像我的希望都不該有似的。
&ldo;我當然難過。但是,林玲你說過,男人要有擔當。我不能……比你難過。&rdo;趙子路輕聲細語地說。
我死死地瞪著趙子路,並不願意接受他的說法。
這不是不小心丟了五塊錢,或者出門掉水溝這樣的小事,穿越到這個世界,連生存都成問題的同時,我還要忍受對家人朋友的思念。二十多年的世界,說不能回去就不能回去了,誰能接受?至少我不能!
我抱著胸,好像無法支撐自己身體重量一般蹲了下去。
從沒有一刻,我像現在一樣想念我的世界,想念從前的種種。
我想回家……我好想回家……
&ldo;林玲,振作起來。&rdo;趙子路走近我,在我跟前蹲下。
&ldo;我不!&rdo;此時,我腦中似乎有萬馬奔騰,攪得我無法思考,只知道否定著一切,好像這樣,我就可以否定了這個世界,回到我自己的家。
&ldo;乖啊,林玲。&rdo;一只手摸上了我的腦袋,近在咫尺的聲音好像哄小孩子一樣輕柔,&ldo;好好活下去,總有辦法回去的。你……你別哭了。&rdo;
哭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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