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自己之前,他是否也为别人倾心过,也为别人豪掷千金,还是说只为自己情动,只在自己面前掉眼泪,金石不知道,他低下头嚼着嘴里的小笼包,什么都没有问。
“我给万春打个电话。”季泊屿朝金石伸出手。
金石把手机递给他,“程哥接了个公司的电话就急匆匆走了,下午给他发信息一直没回。”
季泊屿接过手机,拨通了程万春的电话,听见用户已关机。
“估计是在哪里玩嗨了,手机没电了。”季泊屿挂断了电话,顺手把手机递还给金石。
“或许吧。”金石接过手机,两人吃完了剩下的小笼包。
入了夜,被没收手机和笔电的季泊屿找了本书看,看了几页便觉得无趣,瞥见茶几上的画册,他猜测是金石的,一时兴起,起身下床去拿。
季泊屿坐在沙发上拿着画册翻了几页,一张夹在书页的纸便掉了出来,他弯腰去拿,无意间看见纸上的画,目光停下了。
是一张素描,画了一个年轻男人的侧脸,低头浅笑,露出漂亮的下颚线,季泊屿一愣,认出画的是金石。
他看了眼纸的背面,在右下角发现了用黑色铅笔写下的一句话,是漂亮的小楷。
“金老师,我喜欢你。”
日期是昨天,落款是夏延。
季泊屿笑了一下,他大概能想到,一个文静内向的小女生坐在画室里正画画,抬头突然看见新来的帅气男老师,心里小鹿乱撞,在课堂上偷偷画他,然后趁他不注意把这幅画夹进他的画册里,等待他发现的那一天。
校园里青涩懵懂的暗恋,确实很美好,但很抱歉,金石已经是他的了。
季泊屿把纸折起来,夹进自己的书里,把书放在架子最上面一层,放好后,他左右看看,确保完全不起眼才安心地离开。
第二天一早,外面下着小雪,两人一起吃了早饭,季泊屿精神很好,跟他说了很多话。
金石照常去上课,他撑着伞,里面穿着白色卫衣,外面套着季泊屿送的那件黑色羽绒服,背着黑色双肩包,被围巾帽子口罩裹的严严实实,只留一双漂亮的眼睛露在外面。
走到一半,金石鬼使神差地转身,咖色的伞往后仰,他抬头看向身后高高的楼,目光准确地锁定了那扇窗。
季泊屿站在窗前,细小的白色雪花钻进他的衣领,他低头看着,视线里终于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一个小小的人顶着一把咖啡色的小伞在雪地里慢慢走着,身后留下一串脚印,季泊屿看着他转身,抬头,露出一双眼睛,像寒雾里的星。
季泊屿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,也是这样飘着小雪的天气,也是这样的眼睛。
四目相对,金石由惊转喜,眉眼弯弯,笑着对他挥手。
季泊屿不由得嘴角上扬,也对他挥了挥手,“早点回来!”
风把声音吹到金石的耳边,他笑着应了一声,“好!”
雪把世界变成了白色,季泊屿看着那个小小的人在白色的世界慢慢走着,走着,直到离开他的视线。
金石在医院门口打了一辆车,天气不好,路上不好走,等他到画室已经快到上课时间了。
金石急匆匆推门进来,大家看到他都热情地问好,除了夏延。
虽然有些疑惑,但金石并没有放在心上,依旧像往常一样上课。
一下课,金石就迫不及待地往外跑,他想再带点昨天的小笼包回去。
“金老师!”
金石回头,看是夏延,语气软了几分,“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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