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上,温暖而明亮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窗户纱帘,如金色的纱幕般轻柔地洒在床上。那光线柔和而温暖,给整个房间带来了新一天的蓬勃生机。
林默然安静地躺在床上,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着,似被这明亮的光线轻轻触动。随后,睫毛缓缓抬起,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。她下意识地眨了眨眼,试图让视线变得清晰。
当她的目光逐渐聚焦,看到的是鹿鸣那安静而美好的睡颜时,她伸出手,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鹿鸣的脸颊。
鹿鸣也被她的动作所惊醒,她的眼眸缓缓睁开,带着一丝迷糊。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,随即,她们对视一笑。
“早啊!”鹿鸣带着慵懒的语气跟林默然打着招呼,那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刚刚睡醒的惺忪,仿佛还沉浸在昨夜的美梦中不愿醒来。她的声音略带沙哑,却又有着别样的韵味。
林默然听着她的问候,脸上却露出一丝犹豫的神情。她的眉头微微蹙起,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和不确定,迟疑地说道:“嗯,早,我昨晚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?”
她直直地看着林默然,嘴角微微上扬,那上扬的弧度带着几分捉弄的意味,说道:“你不记得了?你昨天晚上非要跟我拜把子,说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姐妹,你还说......”
“别说了!”林默然急忙坐起来,动作有些慌乱,一只手高高扬起,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,脸上满是懊悔和尴尬。
她的耳朵瞬间变得通红,她怎么也想不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了,她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,觉得自己好丢脸,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。
她嘴里喃喃道:“我昨天晚上真的要跟你拜把子吗?那我们拜了吗?”她的声音低如蚊蝇,带着颤抖和不确定,那目光游移不定,仿佛在努力搜寻着昨晚的记忆。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子,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泛白,那被子被抓得皱成一团。
鹿鸣看着对方那窘迫的表情,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笑意。她的笑声从胸腔中发出,起初只是低低的闷笑,随后笑声越来越大,“哈哈哈哈”,整个房间都回荡着她的笑声。“瞧给你紧张的,没拜。”鹿鸣笑着说道,那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,又有着满满的安抚。
林默然听到这个答案,像是一直紧绷的弦突然松了下来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原本挺直的脊背也瞬间塌了下去。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。她轻轻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哎呀,吓死我了,我还以为我真的做了什么荒唐的事情。”
鹿鸣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林默然的肩膀,说道:“就算你真的做了什么,我也不会怪你的,咱们可是好~姐~妹~。”鹿鸣故意拉长了后面这三个字。
鹿鸣小心翼翼地扶着还有些晕乎乎的林默然,走出房间,来到客厅,鹿鸣的手臂紧紧环绕着她的腰,轻声说道:“慢点儿,你受伤的左脚不要着地。”
两人一进客厅,便惊讶地发现昨天晚上留下的一片狼藉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。原本散落在地上的垃圾不见了踪影,桌面也被擦拭得一尘不染。再看向厨房,电饭锅里正留着还冒着热气的粥。
林默然环顾四周,稍作思考后,十分断定地说道:“肯定是阿姨来过。”
这时,隔壁房间的门“嘎吱”一声缓缓打开了,时园睡眼惺忪,一脸没睡醒的样子,拖沓着脚步走了出来。她的头发乱糟糟的,像个鸟窝,眼睛半睁半闭,打着哈欠说道:“早啊,有早饭吃吗?”
鹿鸣刚好盛了三碗粥出来,端着粥走到餐桌前,轻轻地放下,微笑着说道:“一人一碗,趁热吃。”
昨天喝醉酒的两人一直在努力回忆昨天晚上的事情,时园皱着眉头,用手揉了揉太阳穴,一脸苦恼地说道:“我只记得自己说了很多,可具体怎么回房间睡觉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。”
林默然也努力回想着,可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。突然,她像是想起了什么,神色有些紧张地看着鹿鸣,眼睛睁得大大的,声音急促地说道:“你几点的车票?”
鹿鸣停下喝粥的动作,勺子停在半空中,转过头看着林默然,声音略微低沉地说道:“十二点半的车。”
林默然看了看手机,现在是九点半,时间不多了,两人又要分开了,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舍。她连忙放下手中的碗,快速地在手机屏幕上点击着,说道:“好,我现在联系一下吴叔,到时候一起送你去车站。”她的手指飞快地输入着消息,表情严肃而焦急。
“行了,你们俩,我还在这呢,算了,我回家补觉去了,不打扰你们了。”时园嘴里嘟囔着,一脸无奈。她拿起勺子,随便吃了几口粥,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。她的脚步虚浮,身体左右晃动着,像是随时都会摔倒。
走到门口,她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,摆摆手,说道:“拜拜,你们慢慢道别。”然后便关上了门。
客厅里只剩下林默然和鹿鸣,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凝重,两人相对无言,只是默默地喝着粥,可那眼神中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。
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般,很快就来到了十一点。吴叔的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楼下。
鹿鸣仔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,目光从每一个角落扫过,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遗漏物品的地方。她先是缓缓地扫视了一遍客厅,目光在沙发的缝隙、茶几的表面停留了片刻,然后又走进卧室,查看了床头柜和衣柜,确认没有什么东西落下了之后,这才轻轻地推着林默然走进了电梯。
两人在车上,眼神中都透着浓浓的眷恋。林默然微微侧过头,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,她们聊了很多这些天发生的点点滴滴,然而唯独没有提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,仿佛那是一个被刻意遗忘的角落。
很快,车子平稳地停在了车站地下车库。鹿鸣动作利落地解开安全带,那“咔哒”一声在安静的车内显得格外清晰。然后快速地拉开车门,一阵凉风扑面而来,她却丝毫没有在意,脚步匆匆地走到林默然那一侧。
她张开双臂,紧紧地拥抱了一下林默然,那拥抱充满了力量,似乎想要把所有的不舍和牵挂都融入其中。她将头靠近林默然的耳边,轻声说着:“我到家会给你发消息的,你到家也要给我发消息,还有你的腿,有任何问题一定要去医院,不要逞强,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,好吗?”
林默然重重地点了点头,眼中闪烁着泪花,回应道:“好,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,那你自己一个人在余杭市也要好好照顾自己,一定要吃早饭,每天一日三餐拍照给我,不然你都不按时吃饭。”
“好,我也答应你。”鹿鸣微笑着应道,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勉强和苦涩。
然后她缓缓地松开了怀抱,提起行李箱,那行李箱的拉杆在她手中被紧紧握住。她迈着坚定的步伐,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,每一步都像是带着万般的不舍,却又充满了决心。
林默然静静地凝视着鹿鸣离去的方向,久久没有收回目光。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失落和眷恋,眼眶中的泪水在打转,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。直到吴叔轻声提醒:“默然,咱们该走了。”
她才回过神来,缓缓地转过头,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:“好,吴叔,走吧。”
车子缓缓启动,驶出了车库,带着林默然的思念和牵挂,渐渐远去。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,可林默然的心思却还停留在鹿鸣离去的那一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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